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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陌生的時空 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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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:“夫人,妾昨晚因為動了胎氣睡著了,今兒早晨才知道董嬤嬤到夫人您的院子裏去鬧了一通,是妾管教不嚴,才讓董嬤嬤做出這等冒犯主子的事來,本來妾是沒有什麽資格向您為她求情的,但董嬤嬤會做那些事兒也全都是因為妾,想來她也是對您有些誤會,請您看在她年老無知的份上,放過她這一回吧,往後妾定會好好管教她們的。”

許蘿冷眼看著鐘姨娘做出那小白花般較弱可憐的姿態,心中冷笑著她段數未免太低,向來宅門裏面是最少不了這等小白花式的女人了,若是像原先林氏那種有點聖母掛的正妻,定是會心一軟,就被這朵小白花給騙去了,可惜許蘿做不吃這一套,且她最厭惡這等依附著男人存活的?絲花,但對同為女子的不管是朋友或是敵人,只要有一點威脅到她們的,就極盡所能的陷害,表面上卻仍然做出一幅“我是弱者,我是受害者”的假惺惺模樣,當真是令人作嘔。

許蘿知道對付這種小白花的辦法就是比她更弱更小白花,聽著她這般的要求,便立即就通紅著眼,似是十分善解人意地回道:“我知曉那董嬤嬤是跟著姨娘一道兒進府的,感情自然與旁的人不同,可她與姨娘您不一樣啊,姨娘您這般冰清玉潔,出淤泥而不染,自然不會被那種腌?地方給汙染了,可那董嬤嬤就不一樣了,她在那種地方待了那麽久,也不知道以前做過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,你是不知道她昨晚上到我的院子裏來鬧的時候,說的那些話有多麽的不堪入耳,咱們老爺怎麽也是這肅州的知府,堂堂的朝廷五品官員,要是請了別的同僚到咱們府上,看到這般不懂規矩,滿嘴穢語的刁奴,咱們徐府的臉面,老爺的臉面,可就要丟盡了,姨娘這該知道,我要處置她,可不是為了我自己,是為了咱們整個徐府啊。”

第一本苦逼正妻的故事第九話好戲開局(下)

許蘿這一番話說下來,鐘姨娘的臉色終於有些不好看了,她最不想讓人提起的就是自己出身妓院的身世,雖說她是以清倌人的身份被徐子陵贖出妓院的,但不管怎樣,她曾經是一個妓女這個事實都不會改變,她雖是深惡痛疾這個事實,但卻也無法否認,所以平日裏她盡量讓自己在徐子陵面前表現地冰清玉潔,穿戴都是以極素雅的粉白,嫩黃為主,就是想讓徐子陵慢慢忘記她出身妓院這件事情,但今日就這樣被許蘿赤裸裸的,毫無遮掩地結了瘡疤,她竟也找不要任何反駁的語句,頓時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。

可那徐子陵顯然沒有發現鐘姨娘的變化,他聽著許蘿的話語,卻是覺得十分有道理,他這等為官的人,自是最在乎為官的名聲,點著頭讚同地說道:“夫人這話說的有道理,那等腌?地方來的人確實不適合再留在咱們府上了,便依了你的意思打發出府吧。”

那鐘姨娘聽徐子陵這般說,臉色頓時由黑變白,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徐子陵,嘴唇動了動,卻最終沒有說出那求情的話來,只是微微低了頭,那藏在被子裏的手緊緊地攥著底下的棉被,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稍稍宣洩一些她心中的怒火。

許蘿一直註意著鐘姨娘的舉動,見她在徐子陵發話之後,就再沒有為董嬤嬤說過一句話,嘴角飛快地閃過一絲輕蔑的笑,心中戲虐地想著,果然是婊子無情,戲子無義啊。

不過顯然那鐘姨娘的生命力不弱,並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被打敗的,她調整好了心情之後,便又擡起頭,眼含淚光地對著徐子陵哀求道:“老爺,妾知道董嬤嬤做錯了事,受罰是應該的,不過她左右也伺候了妾許久,對妾也是盡心盡力,能否讓妾最後再見她一面?”

對於愛妾這點小小的要求,徐子陵自然不可能不答應,便柔聲與鐘姨娘答應道:“行啊,看在她伺候你一場的份上,老爺我也不會做地太過分,讓她走之前過來同你見一面,也算圓了你們的主仆情誼。”

“妾想現在就見見她,這般也算是了了妾一個心願,不然妾晚上定是會睡不好的。”許蘿輕輕拉扯著徐子陵的衣袖,微微帶著些嬌嗔地繼續求道。

徐子陵自然抵擋不了許蘿這般的攻勢,立馬連連點頭應道:“好,好,都依你就是了,我這就派人去把那董嬤嬤帶過來。”

說完,徐子陵就讓下人去把還關在柴房裏的董嬤嬤帶來,許蘿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切,自然也猜到了那鐘姨娘葫蘆裏賣地是什麽藥,只是與身邊的芳荷輕聲吩咐了幾句,芳荷很快也無聲無息地出了房間。

那董嬤嬤很快便被兩個壯實的婆子押著進了屋內,她的身上綁著粗大的麻繩,嘴巴上還塞著一團臟兮兮的抹布,衣著臟亂,臉頰高腫,形容看起來甚是可怖,此時見到床上的鐘姨娘和坐在床邊的徐子陵,便急不可耐地發出了“嗚嗚”的哀求聲。

徐子陵一見之下便皺起了眉頭,眼中閃過濃濃的厭惡神情,那鐘姨娘確實臉色不豫地對著那兩個婆子吩咐道:“還不快把董嬤嬤身上的繩索解開!”

那兩個婆子見徐子陵沒有出聲反對,便準備動手解開董嬤嬤身上的繩索,卻是被坐在另一邊的許蘿阻止了。“慢著,這董嬤嬤粗鄙非常,解開了繩子之後,若是再冒犯了老爺您那可就不妙了,還是就這麽綁著安全。”許蘿微笑著看向徐子陵,似是十分善解人意地說道。

徐子陵又是厭惡地看了那董嬤嬤一眼,點點頭讚同道:“還是夫人想地周到,就這麽綁著吧。”

鐘姨娘眼中閃過一絲陰郁,攥著被子的手又緊了幾分,不明白為何以往那軟弱的夫人今日竟這般難對付,看著似乎是同以前一樣的溫婉賢良,但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帶著尖刺,句句刺中她的軟肋。

那跪在地上的董嬤嬤頓時又掙紮了起來,口中的聲音更加急促,若不是有身邊兩個力氣大的婆子壓制著,恐怕就要膝行到床邊去了。

鐘姨娘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,抓著徐子陵的衣袖,可憐兮兮地說道:“既是不能解開繩索,就讓她們把董嬤嬤口中的抹布拿下來吧,也讓我可以與她說些離別的話。”

這一次許蘿沒有再反對,徐子陵也覺得拿下抹布沒什麽大礙,便點頭答應了,那董嬤嬤的嘴一經解放,就大聲地求饒道:“老爺,夫人,老奴知道錯了,請老爺夫人放老奴一馬吧,老奴以後再也不敢了~~~~”

“董嬤嬤,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,虧得我當初看在你忠心的份上,把你一起帶進了府裏,沒想到你竟是做出這般冒犯主子的事情來,這次我也是幫不得你了,誰讓你對夫人做出了那等事呢,你就拿了些銀錢,自出府討生活去吧,可是我萬萬也想不明白,你平日裏也算是個知分寸的,這次為何要這般做啊!”鐘姨娘搶在眾人前頭,抹著眼淚,恨鐵不成鋼地斥責著那董嬤嬤。

那董嬤嬤一聽自己要被趕出府,頓時一臉灰敗神色,而後眼中又是透露出了濃濃的恨意,似是也聽明白了鐘姨娘話中的潛臺詞,狠狠地在地板上磕了個頭,帶著哭腔地開口道:“姨奶奶,都怪老奴一時沖動啊,是老奴聽了那大夫說,您是吃了不幹凈的東西才會動了胎氣,就去廚房把您今兒吃過的那些菜都餵了那廚房的幾只貓兒吃了一遍,吃了別的菜的貓兒都沒事,唯獨吃了那條桂花魚的貓兒好像有些不對勁,老奴想起那桂花魚本是昨日夫人讓廚房的人買的,這才……這才一時激動,就做出了昨晚上那般出格的事情來!”

鐘姨娘聽著董嬤嬤的話,面上的神情越來越驚訝,還隱隱帶著些後怕,用那雙大眼睛怯怯地看了眼坐在對面依舊帶著溫婉笑容的許蘿,那模樣顯得很是惶然無措。

第一本苦逼正妻的故事第十話完勝(上)

徐子陵亦是緊緊皺了眉頭,他感覺到了懷中人兒輕輕的顫抖,便安撫著將她更緊地摟在懷裏,溫柔地拍著她的背,厲聲對那底下的董嬤嬤質問道:“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。”

“回老爺的話,那條吃剩的桂花魚老奴並沒有丟掉,收在了房間裏,老爺您可以找大夫來驗一驗,就會真相大白了。”董嬤嬤低著頭,很是惶恐地立即回道。

徐子陵的目光漸冷,沈聲吩咐道:“來人,去董嬤嬤房中將那剩下的桂花魚找出來,拿去給大夫查驗一下。”

倚靠在徐子陵懷中的鐘姨娘見徐子陵這般吩咐,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暗喜,隱隱還有些看好戲的期待。

而許蘿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,只是神色悠閑地喝著茶,那模樣好似只是在看一場好戲,十足十的戲外人模樣,連那徐子陵偶爾投過來的猜疑目光都仿佛沒有發覺。

很快那些奉了徐子陵命令去尋找那桂花魚的下人們回轉而來,並帶來了查驗之後的接過,那剩下的一點桂花魚中果然是加了料的,加的是那夾竹桃的花汁。徐子陵顯然不知道那夾竹桃為何物,便疑惑地出聲問道:“那是何物?”

“回老爺的話,小的詳細與那大夫詢問了,大夫的原話是,‘夾竹桃,苦寒,有大毒,但那桂花魚中所含汁液較少,雖不至於致人死地,但對於孕婦這類人,傷害亦是極大的,很有可能讓胎兒中毒以至於胎死腹中。”徐子陵聽完那下人的解釋,面上的神情陰沈地仿佛能滴出水來,緩緩看向許蘿,語氣中帶著冰冷的質問,“夫人,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,鐘姨娘吃的菜肴中,怎麽會混進看此等毒物!”

許蘿這次倒是不扮小白花了,亦是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,微笑著回道徐子陵,“我也很奇怪呢,咱們徐府可從來沒有種過夾竹桃這種植物,它的花汁又怎麽會出現在鐘姨娘吃的桂花魚裏呢,這事兒確實很蹊蹺呢。”

“老爺,老奴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。”這時候,那伏在地上董嬤嬤忽然擡起了頭,顫抖著聲音說道。

“講!”徐子陵冷冷地命令道,面上的怒火又升級了許多,畢竟他求子求了許多年,好不容易終於盼來了一個,自是決不能容許有人傷害一絲一毫。

“老奴知道那城郊的達羅寺種了許多的夾竹桃,而半個月之前,夫人才剛剛去過那達羅寺祈福呢,而且今日晚食之前,夫人的貼身丫鬟芳荷還去過一次廚房,就是特意去詢問這桂花魚的事呢……”

董嬤嬤話音剛落,徐子陵那如芒刺一般的目光就看向了許蘿,頗有些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道:“夫人,你現在還有什麽話好說!”

鐘姨娘終於是忍不住,嘴角扯起一個得意的笑容,想看著許蘿面上露出狼狽驚恐的表情,但她還是失望了,許蘿面上的微笑依然不變,不急不躁地開口道:“老爺,這桂花魚本來是我想吃,才特意叫廚房采購的人去買來的,後來鐘姨娘說想吃這桂花魚,我才讓給了她,不過想來我這麽說,董嬤嬤又該說我因記恨鐘姨娘搶了我的魚,就惡向膽邊生,下毒害了鐘姨娘,可若真是那樣,我未免也太蠢笨了些,若這毒真是我下的,我哪裏會留那麽多的把柄給你這奴才抓呢,那不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嗎。”

許蘿這一番話說的輕描淡寫,但只要稍稍有些腦子的人也能聽出些內容來,確實,若是許蘿真的想下毒害鐘姨娘,怎麽可能不把那罪證桂花魚處理掉,還留著給那董嬤嬤做試驗,這世上怕是少有這麽蠢笨的人吧。

不過那董嬤嬤顯然不死心,繼續嘴硬地說道:“那桂花魚是姨奶奶賞給我們這幾個下人們吃的,只是我們還沒來得及吃,姨奶奶就不對了,老奴當時就覺得姨奶奶肚子疼可能就是因為吃食的關系,這才第一時間將那些桂花魚收了起來。”

這理由雖有些牽強嗎,但也不是說不通,徐子陵看著許蘿的眼神依然很是不善,許蘿也不著急,正在這時,那消失許久的芳蓮手中提著一個食盒靜悄悄地回到了許蘿的身後。

許蘿看到芳蓮回來,面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,神情悠然地開口道:“原來我知曉鐘姨娘懷孕的時候,就特意跟那大夫咨詢過,知道孕婦懷孕初期對那些腥膻味都是極敏感的,有甚者更會產生反胃嘔吐的癥狀,所以我當初讓廚房給鐘姨娘預備的都是些清淡的食物,所以昨日鐘姨娘突然說想吃桂花魚我還有些奇怪呢,前幾日那聞著一點點魚片粥的味道都會不舒服的姨娘,怎麽就不怕桂花魚這般大腥的東西了,到現在我都還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呢,所以我今日也特意讓那廚房做了與昨日一模一樣的雞絲銀耳桂花魚,想讓鐘姨娘與我解解惑呢。”

許蘿話音剛落,芳蓮已是從食盒中端出那碗熱氣騰騰的魚湯來,頓時屋子裏便充滿了那魚湯的香氣,鐘姨娘的臉色立馬就白了,微微皺著眉頭,似乎在拼命隱忍著什麽,而那許蘿卻是從芳蓮手中接過那碗魚湯,緩緩地向床邊走去。

許蘿走到徐子陵身前的時候便停了下來,故意先用勺子舀了口湯,慢悠悠地喝了下去,而後笑容甜蜜地與那一臉驚疑神情的徐子陵說道:“老爺放心,這碗魚湯裏頭可沒加什麽料,我先喝了,要毒,也是先毒死我。”這般說著便蹲下了身子,就又舀了一勺子魚湯,湊近了那鐘姨娘的唇,笑容溫婉無害地說道:“姨娘,我剛剛嘗過了,味道很是鮮美呢,定是比昨日那份做的還好,您快嘗嘗。”

那勺子離鐘姨娘的鼻子只有幾分的距離,魚湯獨有的腥膻味直沖進了她的胃裏,她終於是忍受不住,捂住嘴就幹嘔了起來,臉色蒼白如紙,那大眼睛裏還滲出了點點淚光。

第一本苦逼正妻的故事第十一話完勝(下)

徐子陵看鐘姨娘這般模樣,頓時心疼地不行,立即輕拍著她的背詢問道:“霜霜,你怎麽樣,沒事吧!”鐘姨娘此時只顧著嘔吐,自然也沒法回徐子陵的話,那蒼白如紙的模樣,更是惹人心疼。

徐子陵擡起頭,怒瞪著許蘿就斥罵道:“你這是做什麽,霜霜她懷著身孕你又不是不知道,就算她昨晚上沒喝那魚湯,她動了胎氣這一點總是事實吧,我現在也不終究那魚湯裏的毒到底是誰下的了,這事兒就這麽算了,以後霜霜這邊的吃食,我會安排下人單獨去做的,你也莫要插手了。”

許蘿的面上雖然依舊帶著笑,心中卻滿滿俱是鄙夷和不恥,這等渣男,好人當做賊,賤人當塊寶,許蘿頓時便有放棄任務不做的沖動,心想著就應該讓這渣男戴綠帽子,一輩子幫別人養孩子!

可許蘿也只是這樣想想解解氣,順過氣來之後,她便依然溫儉純良地開口說道:“那下毒的人自然是要抓出來的,不然以後鐘姨娘多危險啊,她離生產可還有六個多月呢,這要是再出個什麽差錯,可就真是的對不起咱們徐家的列祖列宗了。”

鐘姨娘這時候終於是緩過勁兒來了,用袖子輕輕掩著嘴,很有些虛弱地說道:“夫人,妾想這一切都是誤會,妾本來也從沒懷疑過夫人,夫人從妾進府之後就一直很照顧妾,又怎麽會做這種事呢……”

“霜霜,你不要說話了,我讓丫鬟們去給你拿參片去了,你含著就會舒服一些了,”徐子陵極是柔情蜜意地說道。

“妾讓老爺擔心了。”鐘姨娘仰頭對著徐子陵柔柔一笑,那模樣簡直是柔弱到了極致,徐子陵看著鐘姨娘的眼神頓時又化作了一灘春水。

許蘿覺得自己都快忍不住吐了,立馬遠離了這兩個惡心巴拉的人,走回原來的位子上坐下,才又開口說道:“其實下毒這事兒也並不難查的,那夾竹桃可不僅僅是達羅寺有,據我所知,鐘姨娘原先待過的那百芳院也是種著兩棵夾竹桃呢,似乎還是前幾年從達羅寺移植過去的,只是沒多少人知道罷了,若是有人想要出府去弄那夾竹桃回來,不可能是一點痕跡都不留的……”

這般說著,許蘿含笑的眼神就看向了地上的董嬤嬤,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麽,輕笑著問道:“對了,我好似記得董嬤嬤前幾日就出府過一次呢,說的是要去親戚家一趟,不知你所謂的那親戚是不是就在那百芳院呢?”

董嬤嬤被許蘿那冷冽的眼神一看,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起來,竟是連辯解都忘了,許蘿顯然也不想給她這個機會,接著說道:“老爺只要派人去百芳院問一問便知,若是董嬤嬤前幾日去過那裏,便總會有人看見的,畢竟這世上,可沒有什麽不透風的墻。”

說完這話,眼尾還似乎不經意地掃了鐘姨娘一下,鐘姨娘頓時心虛地避開了許蘿的目光,將身子縮成一團,緊緊地靠在徐子陵的懷裏,似乎只有那樣,才能給她帶來一絲安全感。

徐子陵看著許蘿的眼神頓時很有些覆雜,似乎有些不認識自己這個結發妻子了,許久之後,他才開口說道:“若真是夫人說的那樣,那此等刁奴就死不足惜了,不僅下毒謀害主子,還膽敢汙蔑主母,來人啊,直接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,給她留個全屍也算是便宜她了!”

徐子陵也並沒有讓人去證實許蘿的話,畢竟許蘿既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出來,那也定是有依仗的,徐子陵想要息事寧人,不想讓這件事再牽扯到某個人,便也就只有快快地解決了董嬤嬤。

董嬤嬤直到被那兩個婆子蠻力往外頭拖的時候,才終於是知道自己兇多吉少了,立馬聲嘶力竭地對著鐘姨娘求救道:“姨奶奶!姨奶奶!您救救老奴,救救老奴啊!老奴還不想死啊!老奴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您啊,您就看在老奴伺候您這麽久,您救救老奴吧~~~~~”

人知道自己要死了,總會顯出些不可思議的力量來,那董嬤嬤在被兩個婆子將要拖出門的時候,被縛在身後的雙手竟是緊緊扳住了門框,指甲深深地嵌入那木頭裏,用盡全力地向鐘姨娘求救,可這時候的鐘姨娘卻巴不得她早點去死,她雖然知道只要有肚子裏的那塊肉,不管她做了什麽,徐子陵都會護著她,但她卻仍不想讓徐子陵認為她是一個有心計的女子,當即立刻拿著帕子,抹著眼角的淚花說道:“嬤嬤您是我的奶娘,我原先一直是將你當自己人的,卻沒想到你起了這樣的歹毒心思,你就算是為了我,你也不能用這般下作的手段去陷害夫人啊,你是我的人,這事兒我自然也不能說是一點責任沒有,都是我平日裏太縱著嬤嬤了,才會發生今次這樣的事情,若不是因為我現在有孕在身,我定是要長跪在夫人面前請罪的,你讓我怎麽再為你求情!”

話還沒說完嗎,鐘姨娘就已經泣不成聲了,靠在徐子陵懷中慟哭著,仿佛是悲傷到了極點的模樣,徐子陵自然又是一番軟言安撫,順道抽空對著那門口正在賣力拉人的兩個婆子吼道:“還不快把這刁奴給我拉下去,連這麽個老虞婆都治不住,養你們有什麽用!記得把她的嘴給我堵上!”

那兩個婆子被徐子陵這般一下,立即都用處了吃奶的力氣,終於把董嬤嬤血肉模糊的手指從那門框上扳了下來,董嬤嬤此時的形狀卻是猶如惡鬼,雙眼赤紅地盯著鐘姨娘,歇斯底裏地大罵道:“鐘霜霜,你這個賤人,忘恩負義的東西,當初要不是我,你早就變成那千人枕萬人睡的婊子了!我……”

董嬤嬤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,就已經被兩個婆子拿抹布堵住了嘴,不過片刻功夫,就將她拖遠了。

第一本苦逼正妻的故事第十二話暗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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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董嬤嬤罵成了“婊子”,鐘姨娘的臉色自然好看不到哪裏去,她靠在徐子陵的懷裏,用帕子半遮著臉,貝齒緊咬著下唇,眼神陰沈的可怕。

那徐子陵的神情也好不怎麽好看,本來他對鐘姨娘的身份也很是忌諱的,雖然本朝沒有限制官員狎妓的法令,但徐子陵向來自恃清流,即使娶了好幾房妾侍,但俱都是良家女子,也不會讓旁人詬病,若不是上一次與林氏爭吵過後,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無法擁有子嗣,太過灰心喪氣,被幾個下屬拱去那妓院,也就不會見到這鐘霜霜,若不是因為鐘霜霜還是清倌人,且姿容文采都是一等一的,他也不會一時沖動就替她贖了身,本來也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,但卻是怎麽都沒想到,她竟是懷孕了,他盼了這麽多年,總算是盼來了希望,但比這更重要的是,他終於可以證明自己並沒有那等見不得人的隱疾,生出不兒子,都是那些個女人沒用,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,自鐘姨娘被檢查出懷孕那一天開始,他也總算是揚眉吐氣,對肚子裏懷著自己寶貝兒子的鐘姨娘自然是寵愛有加,有求必應。

但其實徐子陵心中還是有著一層顧慮的,畢竟那鐘姨娘出生青樓,而她肚子裏懷著的卻是自己的長子,以後更有可能成為自己的繼承人,但有著一個曾經是妓女的生母,以後讀書為官,免不得要被旁人恥笑,所以他原是想著讓那林氏假裝也懷孕了,等到鐘姨娘生產之時,再將鐘姨娘所生的孩子當做是林氏所生,而鐘姨娘的孩子則是對外宣布是個死胎,這般不就兩全其美,他又有了兒子,且是正妻嫡出,以後也不會有令人詬病的身世問題,但當他將這個決定告訴林氏的時候,卻是得到了她的強烈反對,更是以死相逼,且還口出惡言地汙蔑那鐘姨娘肚子裏懷著的並不是他的親生骨肉,當時他一氣之下,打了林氏一巴掌,拂袖而去之後就再也沒進過林氏的房間了,可後來再一次見到林氏的時候,卻覺得她好像變了許多,特別是她今日的所言所行,簡直就與以往判若兩人……

徐子陵這般想著,便不自覺地向許蘿看去,依舊是那樣的長相,那樣的神態笑容,說不出哪裏不一樣,卻又感覺很是不同,徐子陵的心情瞬間煩躁起來,也說不清是因為自己的寵妾,還是越發讓人看不透的發妻。

鐘姨娘很敏銳地感覺到了徐子陵情緒的變化,微微擡頭看他,見他的視線正黏在那林氏的身上,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子不滿來,但面上卻是一點不顯,輕輕拉了拉徐子陵的衣袖,淚眼朦朧地喚道:“老爺……都是妾的不會,妾疏忽管教,才會養出這等惡奴,老爺您罰妾吧……”

徐子陵被鐘姨娘的聲音將註意力拉了回來,見她雙眼泛紅,淚盈於睫的楚楚模樣,方才對她的那一點不滿也散去許多,溫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珠說道:“霜霜莫要自責了,這怎麽會是你的錯呢,是那刁奴忘恩負義罷了,你現在懷著身孕,莫要再胡思亂想了,好好養胎才是。”

方才徐子陵的目光那般赤、裸裸,許蘿自然也感受到了,她倒是不怕徐子陵懷疑,畢竟被自己結發多年的夫君那般作踐利用,性情大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,再者方才徐子陵眼中更多的是困惑和不解,懷疑的成分倒是最少,許蘿自是也不用太過杞人憂天。

許蘿看今日這戲也演得差不多了,不僅斬斷了鐘姨娘的一只臂膀,又讓她的身心多少都受了些創傷,許蘿覺得她也算是打了一場出色的戰役,便心滿意足地站起身來,微笑著與那還緊緊抱在一起的狗男女說道:“老爺,今兒時辰也不早了,我就先告退了,鐘姨娘還是要多註意保重身子啊,那魚湯什麽的雖然是大腥之物,但對身體還是極好的,偶爾也是可以吃上一些,不過這些老爺自然會幫你操心,我便也不多管閑事了,這就先退下了。”

說完也不等徐子陵反應過來,就帶著幾個丫鬟高傲冷艷地離開了,今天那徐子陵真心是惡心到許蘿了,她覺得自己是實再裝不出那賢良淑德,無怨無悔的模樣了,果斷決定還是快些回房裏補些血和藍,明日再繼續備戰。

可惜的是,從那日以後,接連著七八日,許蘿都沒有見著徐子陵的面兒,聽說是朝廷過幾日要派那欽差大臣到這肅州來整治水患之事,徐子陵這肅州知府自然是要做好功課,然後全程陪同,若是出了什麽差錯,吏部對他任滿之後的考評分就可想而知了,到時候升官自是不用想,被貶至窮鄉僻壤也是極其可能的。

徐子陵不在府上,許蘿自就樂得清閑了,但她可沒有就此放松下來,因為她知道,徐子陵不在的這段時間裏,卻是找出那鐘姨娘奸夫的好時機,她可不相信徐子陵那麽長時間不在府上,那鐘姨娘會忍得住不偷腥!

許蘿沒費多少功夫就買通了沁園一個灑掃的小丫鬟玲兒,因她每日都是在院子裏做打掃工作的,所以有哪些人進進出出,她是最了解不過了,許蘿就是利用這一點,讓她每日把那些進出沁園的人都詳細地記錄下來,每日的傍晚放在她指定的地方,她再讓那芳蓮去取,這般不直接接觸到那玲兒,她被鐘姨娘發現的可能性也會越小。

七日下來,許蘿將沁園那裏每日進出的人做了一個統計,終於是讓她發現了一些有用的訊息。

第一本苦逼正妻的故事第十三話試探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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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蘿雖然理解女人都是愛美的,但七日之中,有三日都找那布莊的裁縫來量身,這未免也太古怪了一些,且來給鐘姨娘量身的那個德源布莊似乎並不是什麽有名的大布莊,至少在林氏原來的記憶中,就是並不知曉這個布莊的。

“芳蓮,我們府上的衣服不都是找城中最大的織錦坊來做的嗎,這德源布莊又是怎麽回事?”許蘿打量著那紙上的記錄,不動聲色地與芳蓮問道。

“這個奴婢也不太清楚,要不奴婢讓人去打聽一下?”芳蓮皺著眉頭回道,她以往只是跟在林氏的身邊,林氏原先因為鐘姨娘的事糟心的很,自然也不喜她的一切消息,芳蓮自也是不太了解鐘姨娘平時的衣食住行的。

許蘿點了點頭,“那你就讓人去打聽,務必把這德源布莊的一切都給我打聽清楚了,記住,是一切的消息,事無巨細,我都要知道。

芳蓮認真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,一刻不敢耽誤,便退下去辦事了。

芳蓮的辦事效率果然是不錯的,只用了半天,那德源布莊的所有資料就已經擺在許蘿房間的案頭上了,許蘿自然是仔仔細細地看了,到最後,嘴角終於是浮上了一抹滿意的笑容,一手托著腮,一手輕輕敲著桌面,心中想著,沒想到那鐘霜霜還是這德源布莊的老主顧呢,她還在那百芳園的時候,就一直都是在德源布莊做的衣服,現在人都到了徐府了,還如此不改初衷,只對那德源布莊“情有獨鐘”,當真是長情的緊,看來這奸夫總算是要浮出水面了啊……

許蘿的眼珠子轉了轉,覺得等那魚兒自己跳出水面未免太累人了一些,還不如下一點餌,直接就誘那魚兒咬鉤,不是來地更為方便有效嗎,這般想著就起身來,扶了扶發髻上的金步搖,對身邊的幾個丫鬟緩緩說道:“這幾日也不知道那鐘姨娘的身體養地怎麽樣了,老爺現在不在府上,我這個做主母的自然要多關心著一點,芳荷,去拿上一些上次老宅送來的血燕,我這就過去瞧瞧鐘姨娘去。”

芳荷一聽,不高興了,嘟著嘴就不滿地嘟囔道:“夫人,那血燕多珍貴啊,老宅那邊統共才送來了一斤多一點,您自己往日裏還舍不得吃呢,怎麽能給她送去,而且就算您送了,奴婢看她也不會吃,那不是白白浪費了那麽稀罕的東西嗎!”

“她吃不吃是她的事,我送不送是我的事,你們夫人我自有分寸的,哪裏來的那麽多話,看來我以往真是太寵著你了。”許蘿斜睨了芳荷一眼,雖未動氣,但語氣中多少還是帶了些威懾,她雖知道那芳荷是一心為林氏著想,只是她那口沒遮攔的性子,早晚會害了她,自己現在多拘著她一些,也好過她以後為此吃苦頭。

芳荷果然有些害怕了,原先林氏一直對她很好,從來沒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,她縮了縮脖子,立馬不敢說話了,面上的神情又是委屈又是害怕。

芳蓮怕許蘿真的對芳荷動了氣,便立馬出來替她請罪道:“夫人,芳荷並不是有心不聽夫人的命令,她以後一定不會再犯了,請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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